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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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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奔

寸馨有教養, 但有教養的人往往最容易吃虧,如今她把自己放在弱勢地?位,秦知闕若真做了,他就是那個惡人。

他單手繞過她後背搭在她的肩頭上, 右掌剛才打過她的屁股, 如今也沒收走, 就護在腿邊,怕她滑走。

“扔東西就是不良習慣, 而?且很不尊重人。”

他也不順她意, 但與她說話時低了下頭顱。

寸馨剛才只是玩心起?了, 而?且她以為跟秦知闕關系已經……是夫妻了, 扔個衣服還要考慮尊不尊重人嗎?

秦知闕見她眼眶紅紅的,像一對被雨水飄零著的杏仁核, 對他意氣用事:“好啊,以後我們就相敬如賓, 今天?是請問秦先?生?這裏我可以坐嗎?明天?是請問秦先?生?這道菜我可以吃嗎?”

山頂的日頭緩緩升起?, 照得寸馨的臉頰宛若透明。

他心知自己的底線以及最?厭惡的行徑在哪裏, 但她偏偏做了還要挑戰他的忍耐性。

在這一天?的黎明破曉時分,秦知闕第一次遭受夫妻之?間的觀念沖突,並且要考慮到底該由誰妥協。

寸馨的雙手推了推他的胸膛, 肩膀微耷著,長發因為半夜沒有梳順, 所以蓬松又可愛地?披在肩上, 委屈地?不看他。

他心裏嘆了聲, 似乎已經不重要了, 他低聲落在她耳邊:“我之?前說過,你想做什麽都可以, 我不是言行不一的人。”

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在床上,寸馨那會的心跳快得要命。

她指尖攏了攏,不小?心刮了下他的胸膛,忙又收了回?去?,轉頭看金光漫山的日出,說:“你把自己標榜在道德高地?,倒顯得我無理取鬧了。”

“如果以後你遇到不願意做的事,就拿這個承諾提醒我。”

因為他答應過,所以自然就能收回?要她洗衣服的吩咐,寸馨忍不住靠在他肩上,雙手環住他脖頸說:“你是在教我怎麽對付你嗎?”

“或者你有其他辦法?”

“我可以吻你。”

忽然,寸馨脫口而?出的話令秦知闕的瞳仁有一剎那被光映落。

而?她也只是突然迷糊了一下,因為秦知闕剛才在看她的嘴巴,她立馬抿住了唇,扭過頭去?不看他。

很安t?靜的山野裏,有蟲鳴鳥叫的白噪音,她在這場寂靜中偷聽他的心跳,感受他的呼吸,以及指尖之?下起?伏的肌肉。

他們接吻過兩次,但她都無暇去?感受靠近時的他,只因他令她感受自己的反應更多?,她的顫抖覆蓋住了他的粗喘。可現在不一樣,他們安靜地?呆在一起?,她就坐在他的懷裏,對她來說,一如接吻親密,又有感官連接著的觸須在瘋狂地?地?動山搖。

秦知闕出了熱汗。

寸馨小?聲說:“你還是把衣服穿上吧。”

秦知闕視線微撇到一邊,感覺寸馨在他腿上挪動,他的雙手先?於理智束緊她,只聽她“誒呀”一聲,無奈講:“會被蚊子?叮的。”

原來是怕他被蚊子?叮了,而?不是嫌他身上出了汗。

寸馨把地?上的衣服撿起?,背著他偷偷呼了一口氣。

兩人默默下山,寸馨還想著要煮面,還有回?去?再洗個澡,熱得她好像不香了。

進了屋還不到七點,寸馨忽然發現早起?的時間非常寬裕,兩人各自回?了房間,等她洗完澡下樓,也才八點鐘。

而?秦知闕已經坐在餐廳了。

站在一旁的藍綺聽見寸馨的腳步聲,側了下身朝她使眼色,寸馨已經餓了,她四點就起?床,現在洗了澡,精神尚佳,身體等待投餵,此刻笑意盈盈地?朝忙碌中的傭人打招呼。

拿筷子?開始夾黑松露鮮蝦燒賣時,瞥見一旁的秦知闕沒動筷,她還很自然地?關心一下主人:“你吃飽啦?”

秦知闕瞥了她一眼,身後的藍綺欲言又止。

在她認為這句並不重要的“吃飽啦”開場白下,秦知闕居然回?了句:“沒有。”

他沒吃飽,然後也不動筷子?,就坐那兒喝咖啡。

寸馨沒理他,繼續專心填自己的肚子?。

安靜的餐廳裏,秦知闕間或拿出手機來看,這時藍綺接到電話,朝秦知闕說:“有些合作商送來了禮物,我去?接一下。”

秦知闕吩咐了句:“放到博物館。”

寸馨聽到關鍵字,一下聯想起?昨晚他說博物館今天?有貨要到,頓時支棱起?腦袋,眼看著藍綺出去?,眼神也跟著出去?。

秦知闕不動如山,繼續喝他面前的咖啡,阿琴則專心整理長桌尾的餐碟,偶爾聽見廚房有師傅說了句:“我明明昨晚將鍋刷得幹凈,怎麽今日這口鍋底焦黑,到底誰碰了我的鍋?”

寸馨一聽,把腦袋縮了回?來,低頭專心喝粥。

但又隱隱覺得有什麽事要做,可也想不起?來。

“嘟~”

突然,放至桌面的手機震動,寸馨也吃得差不多?,於是靠到椅背劃開屏幕,就看到藍綺給她發來的短信。

不發微信,發短信,是生?怕她晚半秒鐘看到——

【寸馨小?姐,今日廚房原本要為先?生?做長壽面,他說不用,但在剛才用餐時,他一直未碰其他菜式,是不是我們哪裏做得不對?】

昨晚藍綺跟寸馨通過氣,長壽面和紅雞蛋都由寸馨準備,但不過是一碗面而?已,她下樓晚了,廚房做就是了,金牌管家藍綺怎麽會催促小?姐做事。

而?寸馨看到這條短信時,一邊感慨藍綺委婉提醒的情商,一邊覺得自己完蛋了,完全忘記了!

關鍵她半夜的時候還跟秦知闕說她會給他煮的!

只是煮紅雞蛋已經費了她不少功夫,他淩晨四點下樓的時候,她還沒來得及下面條。

這種事她一般都要預演,現在完全沒有時間了!

“嘩啦~”

寸馨突然站起?身,椅子?被往後推,發出刺耳聲響,就在秦知闕擡眼看來時,她趕緊側身扶住椅子?。

她這個動作太過明顯,收到短信如果立馬說去?煮面,他豈不是知道她是遭人提醒才想起?來的!

“那個,鍋我去?廚房說一下。”

寸馨根本沒打算背鍋!完全是秦知闕沒刷幹凈!

這回?找到借口,她趕緊進廚房假裝關懷:“沒事,一口鍋而?已,壞了我給師傅買副德國紅點大獎的好鍋。”

“寸馨小?姐,您有所不知,這口鍋是我從?老家背回?來的,上等好鐵鍋,有經驗的師傅打了一個月!”

看到廚師那難受的表情,寸馨只能安慰:“那我讓秦知闕給你放一個月的假,回?去?再打一副好鍋?”

廚師:!!!

這聽著有點不像安慰啊!

寸馨此刻壓低聲音:“不過作為交換,您教我煮一碗長壽面吧。”

大約又過了二十分鐘,總之?有整個廚房團隊的支持下,寸馨端了一碗面出來。

秦知闕眼神又瞥了她一眼,寸馨無所畏懼,還在他要拿筷子?吃的時候說了句:“等等,我拍個照片。”

秦知闕不知道這碗面有她幾分力氣在裏面,遂說了句:“生?日是我的生?日,但邁向成?長的人倒是寸馨小?姐。”

此刻等了幾個小?時早餐的秦老板,語調有些怨懟。

但寸馨沈浸在自己的小?小?成?就裏,還拍了拍他肩膀,說:“放心,我不會說是你又老了一歲。”

秦知闕沈沈呼吸了一口,讓寸馨覺得他有幾分忍氣吞聲。

她打開手機給遠在非洲放牛的秦知廷發了條信息:【今天?你大哥生?日,提醒你一句。】

隨後附上自己做的長壽面照片。

秦知廷這次的消息回?得夠快,估計是真無聊寂寞了,只能抱著手機玩:【禮物早就裝車發過去?了,你煮一碗面也挺好意思的啊。】

寸乃馨:【你這種跟過年過節只會打錢不回?來陪老人的年輕人有什麽區別??】

艇仔粥:【區別?可大了!我現在回?去?,我爸絕對又要揍我,上次要不是大哥在,我直接被他的煙灰缸扔中頭!我家那老頭為什麽逢年過節沒人陪?還不是一發火就扔東西,我現在禮物都不想送他了。】

寸馨看到秦知廷隔著屏幕發來的一串怨言,字裏行間怒氣沖沖,她卻有些怔然。

小?的時候,寸馨經常去?秦知廷家玩,那時候秦伯母還在世,所以她幾乎沒見秦望樓發過火,但有一次,也就是秦知闕從?內地?回?來,不知道說了什麽,突然就大吵起?架了,秦望樓朝他扔了個很貴重的梨花擺件。

她當?場嚇得整個人發抖,秦知闕絲毫沒有愧疚之?意,扭頭就出了客廳,她也想跑,跟在秦知闕的身後。他一轉頭,少年眼神惡意狠狠:“別?跟著我。”

寸馨彼時只有七八歲,秦知闕已經十三四歲了,見到的第一面她就被長輩吩咐喊他大哥,那一刻她也怯怯地?叫大哥,想跟他跑出去?,因為秦望樓好可怕。

“我不是你大哥。”

年紀小?小?的寸馨一聽,見他少年頎長身影已繞出玄關,她扭頭時看到玄關處的風水神龕,一把拽住他的衣擺說:“我們結拜吧,大哥,從?今以後,你是我大哥,我就是你小?弟。”

因為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忤逆秦望樓,秦知廷雖然被寵得無法無天?,秦伯母雖然是他的妻子?,但這世上,只有秦知闕敢忤逆他。

連她都不敢不聽爸爸媽媽的話。

那時候港產片盛行黑|幫,寸馨已經跪在財神爺面前了,她還說:“拜拜嘛,以後財運亨通,秦望樓也不敢拿你怎麽辦呢。”

小?孩的話總是能一語成?讖。

如今的秦知闕,確實敢當?著秦望樓的面拒婚。

不過寸馨想的是另一件事,她意識到秦知闕為什麽討厭別?人扔東西了。

她抿了抿唇,今天?觸到他逆鱗了。

於是在他吃面的間隙,偷偷上樓,摸進他的臥室找那件被扔過的衣服。

反正他說過她想做什麽都能去?做,摸進他房間她可是拿著免死金牌的。

然而?卻在經過辦公桌時看到一張賀卡。

上面寫著祝秦知闕31歲生?日快樂。

哇,這個“31”看著真觸目驚心啊。

這時有人敲了敲房門?,隔著門?說了句:“請問先?生?在裏面嗎?我需要進來打掃衛生?。”

寸馨坐在辦公椅上,手裏的筆還未停,但她知道是哪位傭人,於是應了句:“等等。”

這一應,把門?外面的傭人給整緊張了。

糟糕糟糕,不會是先?生?和小?姐正在裏面……

“啊,那個,我先?去?打掃其他房間了!你們慢慢……”

正當?她著急忙慌地?要推著布草車逃遁時,房門?終於掀開。

只有寸馨小?姐出來,她說:“我剛才給他洗了件衣服,就晾在陽臺,還沒幹,你別?收了。”

傭人阿金腦袋往屋子?裏一探,是只有寸馨小?姐在裏面嗎!

可是先?生?從?來不允許別?人單獨進他的房間!

“小?、小?姐……先?生?的房間重要文件很多?,下次你進去?的話可能需要問他一聲,免得你們有爭執,因為上次呢,有個工人不小?心弄亂了文件,他就將人開除t?了。”

阿金說得小?心謹慎,也是怕寸馨進去?弄亂了東西,如果先?生?怪罪到自己身上,她也不能說是寸馨小?姐進來過。

寸馨從?小?在這種工人多?的家庭裏長大,有時候無心的一句話可能會影響他們的飯碗,於是點了點頭道:“放心,如果他問責,你就說我來過。”

阿金果然松了口氣,但還是決心要保護寸馨小?姐:“沒事的,只要物件保持原樣,我不會把寸馨小?姐爆出去?。”

寸馨略微思索了下,說:“保持原樣啊,那就不一定了。”

隨後在阿金毛骨悚然時,下了樓。

餐廳裏,秦知闕將那碗面吃幹凈了。

寸馨視察後頗為欣慰:“好啦,獎勵你健康長壽,活到百歲。”

秦知闕將餐巾布放到桌面,說她:“知道我好鹹,故意多?放了兩粒鹽,多?謝了。”

言下之?意半諷半誇,寸馨聳了聳肩,忽然想起?件事:“其實我說錯了,從?小?到大,我還真的給一個人洗過衣服。”

秦知闕眼神掃過來時,寸馨釣著他的胃口,說:“那我們去?博物館吧,看看來了什麽寶貝?”

他眉眼暗暗:“我不喜歡猜來猜去?。”

寸馨走在前面,雙手負身輕挑道:“這還用猜嗎?第一次見你的時候,你將領帶卸了下來,你猜我是怎麽完好如初送回?給你的?難道我拿著條男人領帶回?家,讓傭人給我洗嗎!”

秦知闕眼神裏劃過一絲微怔,早晨的光不熱不曬,他卻因為吃了碗面而?渾身滾燙。

但面上依然保持清涼:“所以比起?你送展峰的一對鉆石袖扣,給我洗一副領帶更彌足珍貴,寸馨小?姐的好意真是特別?。”

寸馨這時側身瞪了他一眼。

有時候她覺得物質是表達好意的上乘方?式,但有時她又覺得,貴在心意。

但那會的她並不是這麽想,她只是生?氣,所以才還他一條破領帶,當?作私奔的車費而?已。

兩人走到博物館,這是寸馨第一次進來。

大廳裏已有不少工作人員戴著黑色手套裝卸保險箱。

整個私人博物館不亞於任何?一座可收費的藝術館,寸馨站在挑高有十米的大堂中央仰頭,四周玻璃圍欄連通環形走廊,從?上可俯瞰大堂地?面鋪砌的壁畫。

一進門?便是展廳,黑灰色大理石磚面折射深邃的光芒,倒映著藏品身上值得探索的古老故事,四面通透的玻璃外墻引進了日照,寸馨感覺自己暖融融的。

僅入門?的大堂就足夠她觀賞,而?秦知闕則上了樓,藍綺說有文件需要他簽署。

她雙手背在身後,視線繞了一圈,而?後落回?,館內並不會讓人覺得目不暇接,卻又深感它充滿內容,每一件或值錢或不值錢的藏品都依據自身所表達的寓意而?被設計了居所。

比如腳下隔著透明玻璃地?板的壁畫,很多?博物館對於壁畫都是立於墻面,但這樣並不能被仔細觀察,寸馨此刻俯下身,就聽見身旁的江承上前解說:“這其實是從?一個古村落保護性挖掘回?來的,背後沒有唐宋元明清的考古價值,但卻展現了一個村落勞動的畫面。”

“很溫馨。”

寸馨忍不住感嘆了句。

一個古村落的房屋價值或許遠比不上羊城這一處小?小?地?皮,但秦知闕卻讓它安睡在了這裏。

“咕嚕咕嚕~”

這時,幾個配了滾輪的保險箱依次運了進來。

寸馨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?,休了長假回?來的江承便開始跟她一一解說。

樓上的玻璃回?廊邊,秦知闕握著手機在聽電話,但目光卻落向了樓下的大堂中央,寸馨做起?事來很認真,一邊看打開的保險箱,一邊聽旁人介紹。

“大哥,我給你送的禮物可不少,你能不能讓我去?內地??我真不想回?港城了!剛才寸馨都說想我了,問我怎麽還不回?來。”

秦知闕聽見手機裏的聲流,眉頭凝起?,目光則看著寸馨蹲在保險箱前聽講,身影很細,白色的連衣裙掐到腰上,頭發也是順直的,她以前熱衷卷發,最?近倒是直發比較多?了,他想直發更好看,但卷發也很不錯,多?變點好,他的口味也喜歡花樣多?的。

垂在欄桿邊的指腹碾了碾,漫不經心地?回?秦知廷:“送的都是些什麽。”

樓下的寸馨此刻正對一樣粉色的東西感興趣,長粗又帶鉤的,像是——

“象牙啊!”

秦知廷開口:“那可不是一般的象牙,現在禁止砍伐了,這是一頭救助回?來的大象正常老死後取下的,是第一對成?功的試驗品,你別?看它是粉色的,但它有劇毒,對大象無害,人卻不能碰,它是環保衛士的標簽,到時展覽出來,可以呼籲更多?的人保護大自然!咱們這企業的定位立馬拔高,你說那些人天?天?宣傳環保,都不如這根象牙……”

“砰!”

周遭突然響起?一陣砸裂聲。

將正在看禮物的眾人陡然嚇了一跳!

連同寸馨也條件反射地?回?頭往上望,剛才秦知闕還站在那兒!

“發生?什麽事了……”

工作人員不禁不安私語,轉眼間,樓梯下來道長影,秦知闕徑直快步跑向了她,下一秒,便將她懸在象牙上的手用力收回?。

人也連帶著被他帶起?身,寸馨心跳猛然震震,只聽“砰”地?一聲,保險箱的蓋子?被他拍回?。

寸馨更是驚慌緊張起?來,她是不是不該碰這些東西。

只聽秦知闕沈聲怒道:“你碰了沒有?”

寸馨有些懵然,這時江承意識到事態不對,連忙解釋:“沒有的,寸馨小?姐沒有碰到……”

“我是問她,你們都出去?。”

秦知闕第一次這樣嚴肅地?大發雷霆。

如果秦知廷在眼前,他能揍死這個弟弟。

而?被他攥緊手腕的寸馨肩頭陡縮,眼看著江承他們出去?,頓時心裏害怕到極點:“我……我真的沒有碰……我知道都是你的東西……我沒有碰……我也不會說喜歡哪樣就找你要的……”

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一直說要看他的藏品有些不妥,換位思考,如果她的先?生?要求看她的家當?,她也會懷疑對方?有覬覦之?心,這次寸馨沒有把握好邊界感,從?小?到大,父母都教育她要眼看手莫動……

此刻秦知闕已經在翻看她的指尖了,寸馨掙了掙手,又驀地?有些生?氣和委屈:“不碰就不碰了……我家裏什麽寶貝沒有!我才不稀罕呢!”

小?氣鬼!

不給就不給,計較就計較吧,反正又不是掏了心的夫妻,就是有一點難過吧,她說:“我以後也不會碰你的任何?東西了……”

她忘了阿金的提醒,先?生?不喜歡別?人亂動他的私人物品。

此刻秦知闕仍未松開她的手,另一道手捋她長發,被她不領情地?撇過頭去?,他的手懸空一窒,瞳仁盯著她看,眼波裏有緊張和無法冷靜的情愫,掌心擡了擡,寸馨腦袋一避:“你別?打我!”

他是不知道該怎麽碰她。

最?後掌心覆到她下顎,一托,吻住了她那張開的嘴巴。

寸馨大腦皮層陡然起?酥,唇畔覆來兩片含嘬她的碾磨,他吸了又裹,力道將她抽軟,她本應推開,可是恍惚想起?今早看日出時,他們的對話——

“或者有什麽辦法可以對付你?”

“我可以吻你。”

他聽了她的話,她聽見了他的粗聲,他急跑下來還未緩和的肺部仍要劇烈地?換氣,然而?此刻,他還要吻她。

寸馨忍不住將雙唇張大一些,忍不住閉上了眼睛,潺潺的濕腔忍不住地?讓他進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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